把银子踢开,佯装大怒:“你横什么!我缺你这点儿银子吗?你给我道歉!道歉!”
“给脸不要脸是吧!我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瞧瞧——”
“住手。”
清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,宋南寻小心翼翼地抬头,终于看见了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宋连世没有察觉到宋南寻的目光,吩咐护卫:“不要为难他了,你带他去看看伤。”
护卫应是。
宋南寻站起身来,声音铿锵朗润,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泼皮气质,端端正正地、略有些嘲讽地行了个礼。
“参见驸马。”
宋连世仔细打量着他,轮廓越看越熟悉,似乎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!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南……”
宋南寻点头。
宋连世反应过来,朗声道:“你腿上似乎是擦伤了,我马车里有药,你上来吧。”
护卫一时还没有认出宋南寻来,犹豫道:“驸马……”
“无妨,在长公主面前,不会让你们担责的。”
宋南寻上了马车,目光略有些清冷地看着宋连世。一向冷淡的宋连世此刻的眼神却是无比热烈。
八年了……八年了……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!
宋连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死死堵住了,好多好多的话想说,可面对宋南寻明显称不上是欣喜的目光,又不敢说。
宋南寻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父亲,你还记得妹妹吗?”
儿子清润的声音让宋连世立马湿了眼眶。
“怎么不记得,如果她还活着,应该也和你差不多高了……”
“对,她的确到我的肩头,长得很漂亮,和母亲有几分相像。”
宋连世愣住了,他定定盯着宋南寻,想从他的目光里找出想要的答案,小心翼翼地呼吸,生怕打碎了这个美梦。
“难道……你是说……?”
“是,南枝还活着。”宋南寻的目光依旧透着清冷,缓缓道来:“当年她被房妈妈救了出来,藏匿到乡下……”
——
镇国公府里,许多福见到了宋南枝,表情有些心虚。
“不好意思啊,明知道你心情不好,还来打扰你。”
宋南枝挑了挑眉:“多福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气了?”
“不是……唉,就是你兄长,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,一个人出去了,我就来坐坐。”
宋南枝:“世子。”
祁渊立马意会,点头出门:“我这就出去找他。”
许多福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她害怕自己在宋南寻面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,所以有些事也不好劝,如果宋南枝能出面,是最好的了。
她的心思散乱,惦记着事情,回答宋南枝的话也心不在焉起来。
“……对,是说出去散散心,我话还没出口,就被他堵住了,把我赶到府里来。”
宋南枝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既然这样,我们明天就一起出去游玩一趟吧,上次去的茶楼是不能去了,不过那家茶楼里面有样点心挺好吃的,是桂花糕里面掺了葡萄干,口味十分好,你们上次去的时候,应该也尝过。他们会给每间厢房的人提前上一碟子的。”
许多福点头:“嗯,的确还不错,不过我没什么心情,你们和他出去游玩好了,免得我在场,还让两个人不自在。”
宋南枝笑笑:“怎么?还不自在?上次不是都说开了吗?”
许多福一怔,道:“是……差不多说开了,不过是……我怕他心情不好……”
宋南枝侧了侧头,就这样盯着许多福,挂着一抹笑意。
盯得许多福有些发慌,摸了摸鬓角:“你……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呀?”
“多福,其实你不知道,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。”
宋南枝目光澈明通透,让许多福的惊慌无处遁形。
“我……我哪里说谎了?”
“其实什么桂花糕里掺了葡萄干,是我瞎编的,你就这么应了,难道还不是说谎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许多福惊慌躲避,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,门被推开了,祁渊和宋南寻进来了,两人神情都不大好。
宋南枝问:“怎么了?”
祁渊:“南寻擅自去拦荆国长公主府的马车了,下车的时候被护卫认出来,遭到护卫的毒打,若不是驸马拦住了,加上我及时赶到,他这会儿可能已经残疾了。”
许多福忙道:“你说只是去散散心的!”
宋南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坐下倒了杯茶,道:“只是恰巧遇见,我和他也这么多年没见了,机会难得,就想见一见。”
宋南枝心跳得飞快,问:“父亲……他说了什么?”
“我告诉他你还活着。”宋南寻嘴角蠕动几许,还是把接下来的话咽进去了,道:“罢了,也没什么好说的,反正,陈如意伤害谁都不会伤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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